朱砂呢?
朱砂如今在何处呢?
那个包裹里有着通关文牒,以及一些必要的银两衣服和小点心。可是她并没有拿到这个包裹。
此刻顶着一张他人的脸,穿着粗布衣的朱砂正在下人呆的房间里。
她并没有急着出去。
应该说,翡翠本来就是用来吸引火力的。
朱砂交代翡翠做的事情都是买东西的命令,而除了易容所需的材料以及此次混在其中的下人衣物外,其他备好的东西朱砂从一开始就没指望。
她先是换上了翡翠送来的粗布衣服,随手将自己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样。在大火遮掩下,躲在床底避开进来查看的暗卫——暗卫必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细细搜索的功夫——在暗卫走后,爬了出来,又悄悄随着救火的大部队出了屋子。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正常人早就被烟熏死了。
而朱砂呢?
\(^o^)/~哎呀,谁让我们有系统呢!
【……】
成功混入大部队之后,趁着大家都在救火的混乱当口,找到了下人的住所。杨府几百号的仆从,也不可能人人都去救火了。
朱砂锁定一个身形比较好模仿的,找了借口将人带走,用事先备好的迷药弄晕了之后扔进了井里。她则照着对方的脸易容,穿上了对方的衣服还拿走了对方的贴身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她心安理得的回了房间。
自然,是下人的房间。
杨府近几年发迹,财大气粗,即便是三等奴仆,待遇也好过许多官僚人家。看这人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最下等的三等奴仆。二等以上的奴仆一般都能进内院,朱砂的院子自然是内院,能第一时间灭火的都是些一等或二等奴仆,只有三等奴仆才可能空置在外围。
“老李你刚去哪了?”一个朝天鼻厚嘴唇的男人问,应该是室友。
这个房间还不如朱砂的一半,却睡了六个人。
朱砂用伪音开口:“没去哪,遛个弯罢了!”
那男人道:“我还以为你被叫去救火了!哎……也是,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咱们……”
救火有功也是功劳,指不定会有奖赏呢,男人这么想也不奇怪。
朱砂没再说什么,朝着唯一的空床躺了上去。
哎哟妈呀,这也太硬了吧==
她的老腰哦……算了,忍耐忍耐。
第二天,朱砂理所当然的,被叫醒了。
“老李啊,你咋还在睡?快起来,再不起来早饭就赶不上了!你也知道那群孙子有多能吃!”是昨天跟朱砂搭话的男人,应该是“老李”的好友了。
朱砂睡眼朦胧地爬了起来。
“昨晚没睡好?”
“唔。”朱砂只得含糊答道。
“那你快去洗脸吧!”
朱砂跟着其他人来到水井旁。
“这井够深吗?”
被问话的人奇怪地看了朱砂一眼:“深吧……”
【那就好。】朱砂这么想着,淡定的用昨晚淹死过人的水洗脸。还好机智的用她穿出来的衣服的腰带绑了块石头在尸体上,尸体要浮上来应该还要花几天。
洗完脸后朱砂来到食堂,理所当然的,只剩下白米……饭都没了,就点清汤米粥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原身的好友一眼看到了朱砂,来到她身边。
“唔……”
“呐,我这多拿了个窝窝头,拿去!”
“……谢了。”
“那你吃快点,时间不多了!兄弟我就先去干活了!”
朱砂目送男子离开,咬了口窝窝头。
……凑合吃吧。
吃完了就去找管家“告老还乡”了。
“你找王管家?什么事?王管家现在忙着呢。”
横眉竖眼挡在门口的门神很不耐烦道。
朱砂低着头喏喏道:“俺……俺不想干了,是来找王管家结算工钱的!”
“什么?”门神听闻,一脸世间难得的珍宝就在眼前,却有傻子不捡一样。“你等着……你叫啥?”
“李大牛……”==哦,这实在的名字……
不一会,门神出来了。
“行了行了,你这点小事王管家没空管,他老人家那啥……日……呃……忙着呢!我带你找张账房,结了工钱你就走吧!”
你想说日理万机对吗小伙子?
这么殷勤带我去结工钱你铁定会把我的工钱少说的对吗小伙子!
朱砂只能看破不点破,她现在麻烦缠身,早点离开才是真。
“一共一千二百文……”
“还不拿去。”门神像施舍一样,将一串厚厚的铜钱塞进了朱砂的手里。
“多谢,多谢!”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朱砂怀揣”巨款“离开了。轻点了一下李大牛的行李,少的可怜,除了几件比粗布衣还劣质的衣物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李大牛的那个朋友不在,如若他要“关心”的问东问西,朱砂完全不知道原身的家庭情况,多说多错。
打听到了下人进出的后院小门,拿着包袱朱砂出了府。
看着府外人流来往的街道,朱砂一阵感慨。
来了这世界这么久,总算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
先去找家客栈吧。
一晚上要一百文_(:з」∠)_哦no!她好穷……不行得省着点花,汴京消费太高了,得早日离开。
拜托小二买了一辆马车,五百文。
备了一些干粮行李,二百文。
她用“给内子买衣服”的借口,买了一套衣裙,三百五十文。
做完这些,她身上就只有五十文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穷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_(:з」∠)_
“客官,你要求的东西都在马车上呢!”小二笑吟吟道,充满了职业操守。
“多谢了。”
本来打算请个赶车的,但估计请不起了。
朱砂赶鸭子上架,非常不熟练的驾驶着马车。
“兄台,这台兄台……诶,赶马车的兄台!”
嗯?叫我吗?
衣物虽然买了,但朱砂打算出了城门再换回来。
朱砂左扭右扭,可算看见了出声的人。
是个俊秀带着腼腆微笑的小伙子。
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就如同冬天暖阳下晒着的被子。
懒洋洋的,暖洋洋的。还带着种晒干的花香味。
朱砂见过不少男人,这种由内而外都很纯净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是……”
“啊,兄台别误会,我就是看你驾车有些不熟练,马儿们都有些害怕。”
小伙子见朱砂没有进一步的阻止,自顾自地开始安抚起两匹马。
“抱歉,我是第一次驾车。”
“原来如此。其实你可以……这样……这样……”
小伙子就在街上教了起来,他的方法比店小二实用多了。
“多谢。”
“不客气。”小伙子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
“咕——”
“啊……”小伙子脸露尴尬,红了。
刚才他的肚子响了,好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