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近日被御史大夫弹劾了。
前朝的党派斗争每日都在上演,御史大夫是芈昭仪的父亲,年轻时还曾拜入过大司马门下,高祖皇帝也曾让其当陛下的太傅,只是没多久陛下忙着平息诸侯之乱,这太傅的事儿也不了了之,但毕竟也当过陛下两个月的挂名太傅,登基后,他接连高升,不日前刚被升为御史大夫,如今参了大司马一本,说是车骑将军近日频频出入烟花红楼之地,还在长安大街纵马而过。
谁都知道谢将军是大司马提拔上来的,字语间暗含对大司马包庇纵容的不满,旧徒对旧主,真是一场好戏。
两人的门生、随众在阶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着,陛下不发一言,只低头转动着玉龙扳指,突然抬眼,语气冷漠:“今天就先议到这儿。”
下朝路上,陛下甚至忽视了备下的步辇,我跟在后面看不见陛下的神情:“陛下,咱们去皇后娘娘那用早膳吧,今日公主休假,陛下也想公主了吧。”
其实陛下几乎日日都会去瞧公主,而未央宫的小殿下也只有芈昭仪请陛下去用膳时,芈昭仪提起,陛下才会看看,可神色间又与见公主时截然不同。
我有时也会奇怪,宫中本来就对未央宫非议不断,可陛下从未说过什么,倒是更拿不准陛下是个什么态度了。
陛下不置可否,回了勤政殿就把自己关进了上书房,也不让人伺候。Ⓟó⑱Ⅽしυв.Ⅽóm(po18club)
直到陛下在里间唤人,我匆忙进去,只见陛下递给我一卷圣旨,让我颁布下去,我心下了然,犹豫片刻接过退了出去。
大司马被禁足府上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我传旨回宫路过福宁殿,里面一片死寂,我也不好多做停留,加快脚步回去复命。
芈昭仪在长乐宫弹琴,我刚想上前,福安从我身侧跑过,跪在陛下面前,说是皇后娘娘请求面圣。
陛下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芈昭仪看了福安一眼,又看向陛下,停止了抚琴的手:“陛下,皇后娘娘体恤祖父,孝心可表,车骑将军的不是,陛下按律令处置了便是。”
我听后一惊,果不其然,陛下视线扫过芈昭仪,语气未有波澜,可冷意不减:“芈昭仪,你逾矩了。”
此言一出,芈昭仪吓得跪倒在地,陛下不在看她:“你先回去吧。”
待芈昭仪幽怨地看了陛下一眼走后,陛下挥了挥手,我会意,忙去请了皇后娘娘入殿。
娘娘一看就是刚哭过一场,未着珠饰,见到陛下,未语泪先流,陛下一撩衣袍,半跪在娘娘面前,勾着娘娘的下巴,复又挑起了眉:“哭得这么伤心。”
娘娘微颤:“陛下,妾的祖父已然年老,看在祖父忠心两朝的份儿上,陛下可否从轻发落,许祖父退朝还乡颐养天年。”
陛下摩梭着娘娘的下巴,又抚上娘娘的鬓发:“没了吗?我原以为,你会为谢宁求情。”
娘娘泪眼朦胧,透着不解,陛下一把抱起娘娘走向一边的美人踏,安置了娘娘后低下身仰视着。
娘娘对这样的姿态有点不适,微微挣扎扭动着:“那,那陛下,车骑将军或许无心之失,还望陛下查明此事,不要冤枉了功臣,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
陛下神情陡然变得凌厉:“你很了解他啊。听说你与谢宁青梅竹马,大司马一开始也属意他为孙婿,原是我拆散了一对小鸳鸯啊。”
只见皇后娘娘听闻此言震惊地瞪大双眼,泪水又涌上来:“妾与谢将军克己守礼,从未逾矩,妾嫁与陛下夫妻这么多年,陛下竟如此疑心臣妾品性既然如此,陛下如何处置陛下自己定夺,何必来套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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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陛下你是不是玩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