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栾家时,栾家院门又从里被打开,孟今今暗呼了一声今天好巧,她正好想问问罗婆婆有没有再来找他。
栾子书点点头,“我没开门,罗婆婆若是问起,我再告诉她,我没在家,去了你家找魏致。”
他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孟今今没听出,恩恩回着,夸得栾子书耳根红红。
她回到家,院中空空,今天阳光明媚,这个时间,天气好的话,魏致都会把药材搬出晾晒。
可能还没醒或是伤得很重。
孟今今去厨房看了眼,午间没有生过火。
她从厨房刚出来,东屋的门开了。
白天想想昨夜他羞恼的样子,一副被她调戏生怒的模样,昨夜慌里慌张没感觉,现在孟今今看到他有丢丢尴尬。
宋云期神色挺疲惫的,扶着门框轻咳,看着她道:“魏致身子很烫,”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我不会生火,帮我煎下药。”
声音也虚得很,孟今今忘了他风寒未好,仔细看他,脸上也浮着红,他不懂生火,中午应该没吃。
见孟今今点头了,他就转身进了屋子,将配好的药材交给她。
她看药量和昨晚的差不多,拿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不禁道:“你的面色,”她一对上他清冷的眼睛就忍不住顿了下,往下落到他的下颔,声音都轻了些:“也不好看,我觉得你也该喝药了。”
宋云期抬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再去拿了副药。
好像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孟今今接过就走了,她在厨房把药煎了,熬了清粥。
她端进东屋,把粥和药放在桌上,“你先喝粥垫垫肚子,在喝药。”
宋云期捂嘴咳了声,看了她一眼,“多谢。”
听他道谢,孟今今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补偿原主做得那些事,而他们心里也该是这么想。
看宋云期态度算好,孟今今稍稍放开,主动问,“需要我喂药吗?”
宋云期微微颔首,孟今今去把魏致扶起些,端着药碗一点点喂他喝下去。
谁会想,他突然醒了!
孟今今手一抖,碗里的药汁差点撒了。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他的眼白遍布血丝,盯着她的脸不动,孟今今提起的一口气刚放下,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孟今今等了会儿,他没动静,她觉得这是让她继续喂的意思了。
她喂了口,他喉结上下一动,很快地咽下了,她想他估计是虚弱地动不了手了。
第二日,魏致便能下床了,但他还受着伤,孟今今看正独自一人在院中摆弄草药,询问他要不要帮忙。
他点头,神色和缓,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他受伤之前,他们视线偶尔对上,他下一秒就移开了,眼神从最开始的冷漠慢慢到后来的淡然。
孟今今把圆形簸箕放在架上,眼珠滴溜溜一转,悄悄朝侧方的魏致投去一眼。
他单只手拨弄草药,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眼眸抬起,她忙收回了目光。
她觉得是真不一样了。
“这两日多谢你了。”他突然出了声,语调平和,孟今今忙摆手道:“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这态度反转之快,让她措手不及。
又过了几日,她发现魏致变得不仅是态度。
她下值回到家,魏致在院里切着草药,他伤口快痊愈好了,气色也恢复了,抬首对她道:“回来了。”
孟今今点头,魏致明显对她亲切很多,有意拉近他们的关系。
孟今今现在肉掉得很慢,吃得少运动量也没有减少,她前晚量了量腰围和腿围,只瘦了一丢丢,忍不住唉声叹气。
昨日他就端给了她一碗汤药,说是他收草药时,无意听到她在屋里的自言自语,便给她做了排毒养颜的药汤,有助于她,若信他的医术,可尝试。
“今日可有不适?”
他这两日都会惯例询问,孟今今摇头,“没有,这药很有用。”她不知他用了什么药材,不好意思白用他的,轻声问了句,“那些药材稀贵吗?”
魏致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才继续,眼眸未抬,“你不必如此见外。”
见外,必须得见外,她深觉自己真的没做什么,只是照顾他们几日而已,他这样让她好不习惯啊。
“但这些药材是你辛苦采来的,我没有白用的道理。”
她话音刚落,他便立即回道:“那便帮我,来做抵消。”
孟今今觉得这样也是可以,“好。”
她以为他的帮,是去山上采草药,或是帮忙煎宋云期的药,没想到是背着药箱,和他一起去城外问诊。
一处破落的茅草屋,幼童在地上乱爬去抓小鸡,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妻,女儿女婿去年年底说去做生意结果就没在回来。
魏致在屋内替老人治病,孟今今和老妇人坐在院里闲聊,老妇人说魏致医术高明,她家这个病了好长时间,大夫来看了都没用,还是魏致一点点治好的。
魏致出来时,孟今今正逗着小娃,老妇人看着他们脸上带笑,看他出来了,忙迎上去问起情况。
魏致打开药箱,解释得很详细,态度和善,有点让她大跌眼镜。
医药费就是几只鸡蛋,孟今今收好,觉得自己除了帮忙拿拿东西,没多少用处呀。
看着魏致的背影,她脑袋瓜动着,他医术这么好,也不介意用此谋财,只是找他看病的不多,那她可以帮他找呀。
日落前,他们到了家,孟今今把药箱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搭在她的手背。
孟今今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如汪深潭,在蛊惑她坠入,她瑟缩了一下,先移开手。
大门这时被人踹了开,兰二娘先被丢了进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看着孟今今伸出一只手,哭喊道:“孟今啊,你可得帮帮你二姐呀!”
紧跟着,两名健硕的女子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两侧,辛出双臂环胸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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