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第一个晚上,沉乔瑜夜不能寐。恐惧、担心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后悔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去求姻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捡起那个红包。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她再也抵挡沉沉的睡意来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微微泛着红的莹白小脸上,可不知为何,她的另一半脸始终处在黑暗之中。
万幸的是,一夜无梦。第二日,沉乔瑜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却听到哀怨凄惨的歌声从耳边传来,“不如归去。”
如怨如慕,似唱尽无限的悲哀和心酸。
沉乔瑜瞬间激起一身冷汗,手机从她的手上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身巨响。
她低下头,却看到了自己日夜携带在身边的玉佩此时已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条小缝。
她忽然明白,也许玉佩裂开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大难临头那一天。
面对如此诡异之事,而她,只能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沉乔瑜何尝不是没有再去找过那个老和尚,可是庙里的僧人们却说他们的住持弘清法师云游去了,也不知归期几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沉乔瑜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眼下的青黑色越来越明显,原本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更是瘦了一大圈。
夜晚,沉乔瑜总是梦到自己坐在轿子上,盖着红盖头。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那些人抬着她。
一整个晚上,她根本不敢闭眼,唯恐一睡过去就是坐在那恐怖的轿子上,不能哭也不能喊。可是无论如何,只要她的意识一有松懈,她就会马上坠入那个梦境,而她根本无法靠自己从梦境脱离。
睡眠不足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可白日里,她总是时不时听到哀怨的哭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有时幻想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出现了幻觉,可是这些哭泣声却是如此的真实,她根本做不到忽视。
沉乔瑜知道此事非比寻常,无比诡异,她担心自己一旦说漏嘴,会给别人带来灾祸,只能自己一个个默默扛下。
林琅看着她的好友越来越憔悴,内心无比担心。沉乔瑜性格软弱,凭她一人根本无法承受,而无论林琅怎么逼问,沉乔瑜总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是回道:“琅琅,这件事并不是你能解决的,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ρò一㈧E.⒞òм(po18e)
终于,弘清法师与沉乔瑜的一月之期即将到达。
那日清晨,沉乔瑜早早地从宿舍出发去往山上。明明是初夏的早晨,可沉乔瑜总是莫名其妙感到寒冷。她不停搓着手臂,妄想着能获取温暖,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原本洁白如玉偷着微粉的小脸此时只有惨白一片,眼下则是一片浓重的乌青。
与那日的热闹不同,寺庙门口,门庭冷落,只有一个小和尚在慢悠悠地打扫着枯枝落叶。看到了沉乔瑜,那小和尚停下手中的活道:“女施主,我师父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沉乔瑜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恐慌。她深深呼了口气,道:“谢谢小师傅了。”
弘清法师早已在寺庙的禅室等候多时,看到她,问道:“施主,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
“大师,这些时间,我似乎见到了鬼。”
一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她的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害怕。
听到此话,弘清法师了然一点头,道:“看来老衲所想不错,施主的阳气在渐渐消散。而让人的阳气消散,是冥王才能有的能力。”
他接着微微叹道:“施主,并非是老衲见死不救,只是人各有命,施主前世情缘未了,此生背负因果。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既来之,则安之。”
沉乔瑜浑浑噩噩地走出寺庙,就在她跨出大门的一瞬间,她胸前的玉佩突然碎成了两半。她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