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封信的那一刹，凌月曦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那么一段话。
「呦呦，见字如面，叁月初一，辰时叁刻，老地方见。」
可在看到这一行的那一刹，凌月曦的泪水却不禁夺眶而出，濡染了信笺。
原因无他，虽然这封信上并没有署名，内容也很简短，但这信上的字迹，凌月曦认得。
这信上的字迹……是霍玦的……
所以凌月曦在看见这封信时，才会是这个反应，若信上的字迹是凌明耀的，她早就直接把信撕了或烧了。
所以当凌月曦到了约定的地点，看见来的人是凌明耀时，她魂慴色沮，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阿姊，别来无恙。”
凌明耀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在凌月曦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此时此刻，凌月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有许多疑问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她的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转身便跑。
可她刚一想走，凌明耀便上前拽住了她，怏然道：“看到是我，姐姐很失望？”
凌月曦一惊，连忙去尝试着挣开凌明耀对她的桎梏，可她用力试了两下，非但没有挣扎开，反倒被凌明耀给拽进了怀里。
直至此刻，凌月曦才发觉凌明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她欺负的孩童了，现在的他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力气也比她了许多，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意识到这点后，凌月曦才终于放弃了挣扎，冷冷道：“……你怎会来此？”
凌月曦本以为，凌明耀这两年多来鸿断鱼沉，下落不明，应该是死在燕国了。
她是真的很诧异，凌明耀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凌明耀闻言只是笑道：“我为何不会来此？那封信，可是我写给姐姐你的。”
“你……”
凌月曦一怔，她想再开口问些什么，可她话还未问出口，便被凌明耀给打断了。
“阿姊，你都已经嫁人了，居然还跑来私会外男，你说，此事若是让杨家的人知道了……”
听到凌明耀这么说，凌月曦心虚了一霎，旋即便理直气壮地回道：“呵，我只是来见见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而已，何错之有？”
“真不愧是阿姊。”听到她这么说，凌明耀并没有多意外，继续道：“但是……阿姊，千千真的是姐夫的女儿吗？”
千千是凌月曦女儿的乳名，听到凌明耀这么说，凌月曦神色骤变，忙道：“你在胡诌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诌，姐姐你心里清楚。”
说罢，看着凌月曦惶惶不安的模样，凌明耀不禁又忆起了昔时，他把凌月曦按在床上时，她也这副神情。
自打那次他向凌月曦吐露心声后，凌月曦每每见到他，都会绕道走。
凌明耀因此悒悒了许久，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何会如此冲动。
而后来，当他得知凌昰有意将凌月曦许给平王为妾时，凌明耀先是去劝凌昰打消这个主意，随后又去打探了一番凌月曦和霍玦的事。
彼时的凌明耀便想，凌月曦之所以想嫁给霍玦，之所以会去接近他，怕只是为了不嫁给平王吧。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他能让她不用嫁给平王为妾，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想嫁给霍玦了呢？
于是凌明耀便直接向凌月曦说了此事，也得到了凌月曦的答案。
“只要你能不让我嫁给平王为妾，阿姊什么都答应你。”
因为凌月曦的这一句话，凌明耀人生头一次去反抗父母的话，去和他们对着来。
可后来，凌明耀却发现，凌月曦仍然没有和霍玦断了联系，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有肌肤之亲……
于是凌明耀便用尽各种手段，成功拆散了他们俩。
而这之后，燕梁两国再次交战，平王将要率兵出征，凌明耀便托着凌昰关系也随军上了战场……
平王的死，便是他有意为之的……
而因着他母亲柳沅的关系，凌明耀便在燕国呆了一段时间，本以为回梁国后，他就能将凌月曦带回燕国去，那里没人知道他们是姐弟，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凌月曦还是嫁人了，而且连女儿都有了……
得知此事后，凌明耀便连忙打听了一番凌月曦丈夫的是个怎样的人，他们又是在几时成婚的。
这一打听，凌明耀便发现了端倪。
他们是在七月廿一成的婚，可凌月曦却在翌年的正月初叁便生下了女儿……
早产并不罕见，可凌明耀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又去调查了一番。
于是在今天，凌明耀便找人去模仿霍玦的字迹，将凌月曦约来了这茶楼雅间里。
而在凌明耀回忆往事之时，凌月曦也在沉思着，但沉默了半晌，她最终却只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我只是……”凌明耀顿了一下，他将手伸向凌月曦襦裙的裙带处，才接着道：“想要阿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