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愉快的夜晚过去,方舜华就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她的计划。
几乎每个晚餐时间,向晚都能在这栋别墅的餐桌上见到不同的年轻男人,有几个甚至直白的在饭后邀请她进行独处,向晚忍着恶心,用尽毕生的涵养一一回绝了。
好在方舜华清楚向晚的价值,也不想她就这么糟蹋在一些草包二代的手里,明着暗着替她挡了一些。
却也没能浇灭她想要把向晚送出去的决心。
毕竟以向晚的姿色和二十岁的韶华,这只小雏鸟早晚有天能变成金凤凰,成为自己和向晨最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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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在这一星期之内见了几个男人之后,又把之前的平板电脑拿出来翻了一遍。
虽然照片模糊得看不清五官,但从轮廓气质来判断,她决定听从方舜华的建议,去勾引那个最有价值的金主。
时年30岁的金融界大佬,兴隆财团执行长——蒋钧棠。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快下定了决心。
蠢事还是要从她刚下飞机那天说起。
趁着众人忙活向振海的葬礼,方舜华的弟弟方建仁,她名义上的舅舅来找她。Rouщeппp.пet(rouwennp)
跟她说可以从方舜华那里替她买回她母亲的遗物,向晚不知道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出去,直到今天,她也没见到一颗珠宝的影子。
连带着方建仁也跑不见了,向晚吃了个哑巴亏,现在穷的连买张机票回英国念书的钱都没有。
她不得不屈膝在向家,任方舜华摆布。
直到很久以后,蒋钧棠得知向晚当初身无分文的原因,一度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明明长了一幅狐狸样,却净干些蠢事,像个没人教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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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舜华也是个急性子,向振海刚死一个多月,就忙着带她参加名流晚宴,好趁机搭上未来金主,即使搭不上,混个脸熟也行。
这样的做法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老公刚死就带着继女招摇过市,当谁不知道她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宴会上那些除了原本跟向家走得近的太太还簇拥着方舜华说话,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
向晚也乐得清静,省的被人问东问西,这是她第一次在平城社交圈露脸。已经有不少男性耐人寻味的目光向她投来了。
大家似乎都知道向家在寻找买主,好像只要谁肯出手帮了向家,就可以得到向晚一样。
她躲在自助餐桌后的角落里吃着水果,前面两个穿着今年新款高定的女人在窃窃私语。
带着钻石耳链的女人说:“听说今天蒋钧棠也会来。”对面的女人刚想发问,紧接着被她打断:“据说何家小姐也会来,他俩之前不是谈过嘛,最近何小姐好像想跟蒋少爷再续前缘。”
另一个拿着红宝石手包的女人撇撇嘴,刻薄出口:“怎么?何家的资金链也断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归比向家好吧。你看看方舜华身边的女孩,据说是向振海和秦清清生的闺女,可怜爹妈都没了,被继母带出来,明摆着要拿小姑娘抵债的。”
“啧啧啧,这后妈就是下得去手,据说刚满20岁,也不知道落哪个手里。”
“只要不是我家姑爷,她爱跟谁就跟谁。”
女人的钻石耳链晃得向晚眼晕,放下叉子擦了嘴,突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就不知道,她家姑爷是哪位,在不在她后妈的花名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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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钧棠在宴会中场才从公司赶来,要不是今天许崇山好不容从海城飞过来也在这宴会上,他才不会屈尊参加这种只有八卦没有价值的酒会。
俩人在走廊尽头的书房谈完了接下来半年的合作计划,许崇山拿出从意大利带回的雪茄,俩人靠在露台门口吞云吐雾。
“向小姐,之前在平城好像没有怎么见过你呢?”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从旁边露台传来。
许崇善和蒋钧棠对视一眼,没有挪动脚步。
“我上个月刚回国。”向晚不咸不淡地回道。
“哦,对,令尊的事,”年轻男声故意停顿了一下,“请节哀。”
向晚冲他点了下头,明显不愿意多谈。
他伸出手给对站在不远处的女孩:“你可以叫我Robin,长河实业是我家的产业。”
他在等待女孩子握上自己的手,就可以顺势亲吻上她的手背。
向晚轻轻地用指尖圈了下他的指头,男人没抓住,只好抬起被她握过的右手闻了闻。
“好香。向小姐用的什么?”
她抿着嘴唇看着对面梳着油头的男人,不回答他的提问。
这人显然没那么容易放弃,紧接着问她:“向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向晚正愁找不到出口结束这个话题,对方就递了话头。
“我喜欢遛狗。”
涂着桃粉色胭脂的眼尾轻轻地扫过对方的脸,男孩子整个人又打起了精神。
可下一秒,向晚的话就让他夹紧了大腿。
“我不仅喜欢遛狗,还擅长给狗做绝育,某个暑假在苏格兰的狗场,每天帮着兽医给狗切蛋蛋。”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卵蛋的样子。
“那些梗犬在我手里可乖了,一点也不叫唤,切蛋的时候我会温柔的抚摸它们,事后也还会亲亲抱抱。”
“现在想起来,那可真是段美妙的时光。”
她话音刚落,男人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问她:“向,小姐,你渴不渴,我去拿饮料。”说着就跑远了。
留下向晚,低头抠着她涂了樱花粉色的指甲,嘴里哼哼着狗哨。
她全然不知在旁边的露台上,有两个男人,听到今晚的这段对话,想笑又不能大声笑,被雪茄呛到憋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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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许崇山出于好奇,找了个油头,引向晚去往花园入口处。那地方刚好是他跟蒋钧棠的车,出去的必经之路。
车窗被司机降下一半,蒋钧棠望向站在玫瑰花丛的粉色身影。
月光下她的小腿纤细发亮,锁骨展开得像未曾拉开过的弓弦,虽看不清面容,光看身形,她就比满园玫瑰更引人遐想。
直到车开出去好远,蒋钧棠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看到她抚摸过卵蛋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