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和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格外突出,许泽握着女孩刚上完药的小手,红红的一片,心里不免心疼。
手机上一条条信息发来,男人紧皱着眉头。
韩一宸:蛋糕店门前拦宋以轩的女的是上次篮球赛坐你旁边那女的,叫陆琪。
她已经全部招了,说是蒋韵让她干的,具体什么等你来了再说。还有那个蒋韵现在在医院看着呢,好几个警察盯着,等他一醒就通知你。
许泽:好。
“不要碰我…”熟睡中的女孩呢喃着,眉头一皱。许泽抱紧她,大手在她身后轻轻抚摸,“一一,别怕,我在。”
夏紫沝也因为宋以轩的突然失踪取消了生日会,还好路上碰到韩一宸提前告诉她没事了,否则她这颗心要紧张到爆炸,吓都要吓死。
韩一宸下午重新回到许泽家里,许泽小心翼翼抽出压在女生头下的手,轻声关上房门。
“睡着了?”
“嗯。”
“蒋韵醒了,要请律师。”韩一宸小声说,“就因为你打伤他这件事。”ℜòūωeпωū.пet(rouwenwu)
“当时就应该活活打死他。”
许泽的眼底一片猩红,一想到他对宋以轩所做的事情,蓄谋已久还下药,他就恨不得弄死他。
“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情电话找我,我先回去了。”
韩一宸离开后,许泽就轻声回房间,房间的灯已经被打开了,床上的小人蜷缩在一边,可怜又无助。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一一,没事了,别怕。”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泪水如决堤般,“唔唔…我是不是不干净了…许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一一最干净了,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男人强忍着泪水,低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可是我的身上好痛…他给我喂了药我就不记得了…”女孩抽泣着。
“你难受求我帮你的忘记了?”
“真的?”
“真的。”
女孩慢慢回想,记得自己好像被放在冷水里然后看见了许泽,她还以为是错觉,原来不是。
偌大的房间,男人抱着女孩轻哄着。
“我的手链没了,蛋糕也没了,手机也丢了…”
“手链还在,等有时间修一下就好了,手机在充电,蛋糕没拿。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些东西可以再买。”
许泽轻摸着她的脑袋,“嘶…疼…”宋以轩缩了缩脑袋,轻轻拨开头发,有一大块头皮已经破了,渗出来的血也凝结成血痂了。
“撞了还是怎么了?”男人小心吹了吹,生怕弄疼了她。
“我想逃,被他扯住头发往后一直拽,不过不碰就不疼了。”小手抱住他坚实的胸膛,男人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一一,对不起。”
女孩摇摇头,她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你没办法知道你会遇上什么样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
好的坏的,都有可能。
但是许泽会一直在,会第一时间保护她。
他在她就不怕。
许泽用毛巾在冰水里面浸泡然后拧干在女孩头皮出冷敷,如此反复,宋以轩也乖乖坐着,凉凉的还挺舒服。
晚上,宋以轩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
许泽打了通电话,没一会电脑上就传来蒋韵的退学通知,打印出来,放在牛皮纸袋里。
隔天,夏紫沝在宋以轩醒来之后没多久就来了,抱着失踪过的女孩又哭又笑的,许泽嘱咐了两句就出门了。
到了警局,陆琪被带了出来,女人的眼睛又红又肿,目光呆滞,身体还不自主的发抖,看样子吓得不轻。
男人翘着腿看着里面的女人坐下,“说吧,蒋韵让你都干什么了。”
女人打着寒颤,“他在那天比赛就找到了我,我一开始没理他,但是后来他说丢了面子不要找回来吗,他可以帮我,我就答应他…”
“上周他联系我让我把宋以轩带到一个地方,他就告诉我英语课,教室什么她就会乖乖跟我走,只要人带来,什么都好办,然后…”
“然后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犹如一把刀子刺入女人的脊骨,锋利无比。
“然后他说你会抛弃她,到时候宋以轩就什么都没有了…”陆琪颤抖着声音,连同垂落的发丝都跟着轻颤。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放开我…我不要进去…”
许泽离开警局,拳头紧握发出咯咯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丝毫不同情身后传来的呐喊求饶声。
同时医院那边也收到他要来的电话,韩一宸早就在病房门口等他。
病房内的男人被两名警察盯着,门外也有两名警察,许泽和韩一宸一前一后进入,示意看管的人先出去。
床上坐着的男人一脸残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见人来也照样不怕,脸上的伤都挡不住他的不屑。
“我要找律师告你,我身上的伤没有一级也有二级,你就等着吧。”
许泽轻蔑一笑,“告我?你觉得我在乎吗?”
韩一宸靠着墙看着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又可笑又可怜。
“你无非就是有个好兄弟帮你撑腰,攀附势力的小人,呸!我就是要告你…”
“那就看你敢不敢告,能不能告。”许泽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张张照片,全都是宋以轩身上的伤痕,小的大的都有,还有女孩体内血液检测报告,以及他的退学通知书。
“故意伤害,强奸未遂,加上你房间里那一张张照片,说蓄谋已久一点也不冤枉你。”
“这是H大开除你的通知书,至于这上面多出一个签名,意味着别的学校也不能接受你。哦,忘了,你没机会出来了。”
蒋韵看着手里的退学通知书,攥紧,“无非就是做个几年牢,怎么没机会出来?”
韩一宸摇了摇头,笑了笑,“你口中的小人是韩老爷子的亲孙子,你伤害了他老人家的孙媳妇,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来吗?”
“不可能!这…这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动动你的猪脑子,就算他不是,能跟我关系这么好,家世肯定也差不到哪!”
蒋韵几近崩溃,嘴角的伤口因为情绪过度裂开不停往外渗血,起身扑向许泽,扑了个空,倒在地上,面目狰狞。
警察闻声赶来控制住他,医生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在针剂的作用下,男人全身麻痹,一点一点闭上眼睛。
许泽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像看着一只发病的野狗一样看着他,眼神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