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眨眨眼睛，觉得他在说笑，“不是说这个人只是画家幻想出来的吗？”
“嗯。”季衍重新把目光转回画上。
他轻声开口，周围的气势一变，仿佛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如果我说，每幅画都是一个世界，而我曾在画中的世界里见过他呢？”
季衍低头，说出来的话却毫无厘头。
林棠还想问清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季衍却画风一转，说起了新的话题，“对了，你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吧？”
“嗯。”林棠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邀请你留在这里吃顿饭。”季衍扯了扯自己卡在脖子上的领带，“来吗，我这里有几瓶好酒。”
不得不说季衍家里确实到处都是好东西，再加上这里离她家也就一个走廊的距离，所以林棠只思索了一会儿就欣然答应了。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答应一样，季衍笑了一声，进到厨房里端了几盘菜出来。
林棠知道他不会做菜，见那几盘菜成色挺好，询问似的看着他。
“外卖。”
察觉到她的视线，季衍言简意赅地回应她。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酒，这才催促林棠别傻站着，一起到饭桌前落座。
二人开始一起吃晚餐。
季衍的餐桌礼仪极好，吃饭的动作都带着赏心悦目的感觉。
那天他在隔壁吃饭的时候，因为当时的气氛过于修罗场，所以林棠并没有多在意这些事情。
他们两个虽然也接触了好几次，不过终究还是不太熟。为了缓解二人之间的微妙尴尬，林棠主动出击，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豪气万千道：“来，我们一起把它干了！”
说完，她就把那杯酒全都灌进肚子里。
她的酒量很不错，平时在外面和朋友们喝酒都是负责把她们送回家的那个，所以在这种场合完全不怕。
季衍看上去似乎酒量也不错，被她这么一敬，面不改色地将手里那杯酒也喝了下去。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见季衍的脸已经染上薄红，林棠见好就收，准备把酒瓶放下专心吃菜。
就见季衍突然站起，抢过那瓶酒，直接对嘴灌了起来。
林棠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过去阻拦，可却晚了一步，那瓶酒已经被他喝完了。
季衍把酒瓶一丢，踉跄了几下就要摔在地上。
林棠连忙上前扶住他，用他的胳膊环住自己肩膀，将他的所有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撑着他艰难地往一旁大开的房间门走去。
他的酒品不错，这么一路走过去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吐一地。
直到林棠把他放在床上，拍拍手准备溜走的时候，季衍突然抬手拉住她的手腕。
“别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棠被他突然拉住，差点摔了个屁股兜。
她皱眉，下意识抽手，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但是男人握住她手腕的力气极大，她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只能无奈妥协留下，语气放轻，“你要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