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后的褚栖也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兴趣，他换了个嚣张的坐姿瘫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在意胸口还未结痂的疤痕。
“没意思，还想看你能陪我演到什么时候呢，这么快就破防了吗。”
面对这种情况，莫黎呼吸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摆了摆手，“你知道我脑子不好，别当什么谜语人了，直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性格可真不讨喜……”褚栖撑着头看她，果然还是昨天晚上的模样看着顺眼。
“我们俩的上个副本你还记得吧……”褚栖一开口，他四周的氛围瞬间变的凝重了起来，“在你成功封印了鬼怪通关后，我还留在副本里待了几天……”
莫黎顿时警惕的看着他，她清楚自己在副本里和别的玩家好像有些不同，经常会出现和自己模样相仿的角色，而且基本上每个副本的BOSS都对自己格外关注，但这件事情她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
“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脸色就变了?”他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投射过来的眼神逐渐冰凉。
“还是说……你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莫黎感受到了他身上久违的锋芒，是了，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回答没让他满意，下一秒绝对会人头落地……
她忍住心里的慌乱，深吸一口气。
“不……不如我们合作吧……”
“嗯?”褚栖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划过她的脸颊，“我们不是正在‘合作’么?”
“不，不一样的。”莫黎察觉到自己声线有点颤抖，气势瞬间弱了大半“这次是我找你的合作……”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么……”
“很碰巧，我也注意到了自己和你们不太一样，一直在这方面寻找解答……”
“我们俩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你跟我相处了这么多副本，我脑仁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确实。”
这突如其来的认同让莫黎顿时语塞了……怎么办突然好想揍他……
“所以我真心诚意的来邀请大佬跟我合作，一起搞清楚这个破游戏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褚栖听着她这番说辞，支着下巴思考起来，莫黎感受着周围温度的回暖，觉着自己应该是保住小命了……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个人主义极强的狠人，但这前脚刚结束‘深入交流’后脚就翻脸不认人，莫黎这下觉得自己简直血亏……
这打了一炮的交情甚至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
那他昨晚还那么起劲，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好家伙，什么狗渣男!
“可以，我接受你的合作。”褚栖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指尖虚空一划，一副画面随着游戏的提示框一起突兀的出现在了莫黎面前。
“这是我今天在那个副手的领地里发现的东西……”
莫黎低头，画面中一副巨大的手绘油画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当她的视线停留在油画内容上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画布上是一片湛蓝的苍穹，金色的阳光透过翻涌的云层射出笔直的光束，画面的正中间，赤身裸体的少女环抱着双臂，她的背后是巨大的洁白羽翼。
莫黎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但脑子里莫名有个意识告诉自己这上面的人就是她……
“你也感觉到了对吧。”褚栖打了个响指，弹窗顿时消失在了空气中，“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和你睡了一觉，我没准还认不出这上面的人是你。”
“还有上个副本，你没能戳死的那个老太婆。”
“我路过她房间时无意间听到她在咒骂你，说要不是看你和之前死去的那个小丫头挺像的才把你送去当棋子什么的……”
“啊？她没死啊?”莫黎下意识就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语气里还能听出些许不甘。
“就你那点力气，想杀人都不知道补刀。”褚栖嫌弃的瞟了她一眼。
“所以我就进去跟她好好的聊了聊，得知了你很像之前那BOSS边上死掉的丫环……”
莫黎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作弊的感觉……
“看你这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褚栖从沙发下面踢出一个小的医疗箱，从里面翻出酒精绷带后就自己对着胸前的伤口消毒起来。
“确实……”莫黎权衡了利弊，想要弄清楚这回事光靠自己一个人的肯定不行。
而褚栖的实力强到就像个无底洞，他昨天晚上徒手杀鬼怪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只要自己把握住分寸，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强的助力……
于是莫黎思索再三，把自己之前的经历也挑拣出来分享了，“其实我刚进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就遇到过剧情回溯，醒过来发现自己就直接附身到了一个NPC身上……”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触发了什么剧情才会这样……不过到了后面我就可以开始以第三视角观看了，发现那些NPC确确实实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剧情回溯?”褚栖捏着棉签的手一顿，朝着她抬起了头“我经历的副本少说也有七八十个了，可从来没有剧情回溯这一说法……”
“副本只会给出线索让玩家推理出发生的事情，至于推理的对错与否都是直接决定了玩家生死，根本没有回溯这种现象……”
对上了褚栖有些严肃的神情，莫黎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虽然知道了自己和其他玩家不太一样，但自己这行为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
“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地方吗?”褚栖继续追问。
“有……有的，你们界面上的商店和背包系统也处在关闭阶段吗?”莫黎之前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游戏界面上一些功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点不开了，系统给出的回应是目前正在维护，这些功能暂时不予以开放……
褚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目光直直的锁定住了自己，半晌，他皱起了眉头。
“我看不到你的游戏等级……”
“……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起结算页面就不给我显示积分等级了，我想着通过了15个副本就能回到现世和这里断开联系也就没有太在意……”
“这样看来，你的情况非常特殊……就好像……”对方沉思许久，总于想出了形容词“就好像和我们不是在同一个游戏……”
“我的商城和背包除了特殊情况下一直都是开着的，游戏等级高者可以直接查看比自己等级低的玩家的数值……而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莫黎思绪混乱，在脑子里疯狂呼叫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同一个游戏，那怎么解释拥有相同的副本和任务?
系统像是断开了连接，任凭她怎么呼叫都没有回应。
莫黎算不准这算是刻意逃避还是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但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自己必须得找到突破口切入……
“那……特殊情况是指……”
褚栖面色凝重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最终还是开口了，“我的等级超出了这个副本的上限，用了道具才能进来……”
莫黎点点头，怪不得他明明这么强的实力却总能在低级本里虐菜……
“昨天碰到有个鬼怪居然披着我的皮招摇撞骗，一时没忍住就跟他去好好讲讲道理了……”
确实是好好的讲了道理，讲到直接把对方踩在脚下了呢……想到这里，莫黎一时尴尬的笑而不语。
“于是被这副本的系统给检测到了，它直接封了我的背包积分和商城，所以现在的我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好吧……”很显然，莫黎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具备这条件。
“等一下，这些事情先放一边。”
“你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褚栖给自己伤口包上了纱布，在肩膀上打了一个别扭的绳结。
“味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莫黎疑惑的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入鼻的却只有淡淡的皂香味。
“看来本人是闻不到了……一开始靠近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身上有和那些怪物身上一模一样的古怪香气，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